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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4-04-27 16:09

[古典武俠]采花淫贼历险记(全文)-14

  
第十八回逞淫威马四得逃脱,发妒性皇后闹圣上

南乡子。圣上审案

皇后握重权,天子龙袍算白穿。

韬略满腹怎施展,萋然,壮志难圆枉少年。

忽有宦来传,城外叁更血案溅。

天降圣才终有用,焉焉,打马扬鞭急向前。

梆梆梆,梆梆梆,梆梆梆……

“四更天,鬼呲呀,啊哈”窗外打更的梆声再度响起,更夫疲倦地伸长了懒,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,繁星闪烁之下,看见老太监手拎着佩剑,慌慌张张地溜出小客栈,立刻警觉起来:“何人,干什麽的!啊,不好,”看见客栈门槛处的血迹,更夫立刻大叫起来:

“杀人喽!”更夫一边喊叫着,一边拚命地敲打着铜锣:“杀人喽!”

梆梆梆,梆梆梆,梆梆梆……

“杀人喽!”

梆梆梆,梆梆梆,梆梆梆……

“杀人喽!”

在急促的锣声中,小巷子被搅醒了,人们纷纷地跑出屋子,在大家的帮助之下,更夫终於抓获了犯罪嫌疑人马四老爷!

小镇出了命案,保长钻出被窝,星夜审案,听见更夫以及众人的指控,老太监拚命地摇着脑袋,不停地喊冤,言称自己没有杀人。

保长盛怒:“不杀人,你深更半夜地溜进女人的客房做甚?”

“她是老夫的婢女,”马四老爷解释道:“她私自逃走,老夫找她好苦,好不容易找到了,没想到却让人给杀了!”

“哼哼,这个老东西,不给你点颜色瞧瞧,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啊!”言毕,保长嗖地操起最为得意的看家刑具,一把迹斑斑的铁镊子,保长非常喜欢夹箍犯罪嫌疑人的鸡巴,这把铁镊子不知夹了多少个不法之徒,一番杀猪般的哀号之後,揉着夹肿的鸡巴,便开始爆豆般地交待自己的罪恶。

“老东西,你看见没有,再不老实交待,老子就夹断你的鸡巴!”保长将铁镊子在老太监的眼前晃了晃:“说,那个女被害人的脑袋让你弄到哪去啦?”

“不知道,”望着铁镊子,老太监暗笑了起来:哼,你算找到好主啦,夹鸡巴?夹谁啊?哼,老子早就没有那玩意啦,看你怎麽夹,於是,继续摇着脑袋:“老夫又没有杀人,我怎麽知道她的脑袋哪里去啦!”

“呵呵,老东西!”保长亲自用刑,只见他一把扯开老太监的裤子,手掌探进老太监的裤裆里,划拉了半晌,不禁皱起了眉头:“怎麽,你,你,”保长似乎明白过来,傻怔怔地缩回手掌:

“你是太监吧?”

“是,”马四老爷沉下脸来,屋子里一片唏嘘,马四老爷冷冷地问保长道:“你可认得老夫我麽?”

“不认得!”保长不再张狂,宰相门前七品官,何况是皇宫里的老太监,一念及此,保长啪地扔掉铁镊子,胆怯地向後退缩着。

马四老爷又问道:“那麽,你听说过皇宫里的马四爷麽?”

“四爷,”保长惊叫一声:

“松绑,松绑,快快松绑!”保长急忙下跪,乞求四爷原谅:“四爷,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多有得罪之处,请四爷熄怒!”

“哟呀,这可要捅马蜂窝喽!”胆小的市井之民纷纷溜之乎也:“快跑吧,四爷一旦发起火来,咱们谁也好不了!”

保长再也不敢给名震京城的大太监用刑,而是勤地款待起来。

老太监哪里有闲心品偿保长沏就的名茶,他苦苦思忖着脱身的办法:“不必客气,保证一方平安,惩罚犯罪分子,这是你份内之事,责无旁贷。不过,老夫当真没有杀人,我蓄养的奴婢,私自逃走了,找回去教训教训也就算了,为什麽要杀她呐?我没有杀她的动机和理由啊!”

保长有些为难,如果放走了大太监,这桩无头案子更令他挠头了,不放吧,马四老爷的名气实在震慑人,一个小小保长真是开罪不起,唉,这可怎麽办呐,真是愁煞人喽!

“四爷,”保长急中生智:“四爷如若看得起,小人送四爷回皇宫去,不知四爷意下如何?”

豁豁,老太监好生苦涩:这小子,真他妈的鬼机灵啊,名义上是释放了老夫我,实际上是把这桩无头案子推到皇后那里啦!这是让皇后亲自审讯我这个犯罪嫌疑人啊,如若平时,老夫当然可以让你用八抬大轿送回宫去,可是今天,在这非常时期,老夫怎敢去见皇后?

“不必麻烦你了,我自己能找到皇宫!时间不早了,我该走了,”老太监抬起屁股,若无其事地走向房门。

保长、更夫都急了,两人同时挡在门前,保长壮着胆子道:“四爷,事情没有搞清之前,你如果就这样走了,我可如何交待,一旦出个什麽差错,我这个小保长还干不干了!”

“差错,你这是什麽意思?”老太监沉吟一声,嗖地抽出了佩剑,在保长以及更夫的面前示威般地晃了晃:“知道这是什麽吗?这是圣上赐给老夫的尚方宝剑,老夫有要事在身,谁敢阻挡老夫,误了老夫的大事,老夫先抹了他的脖子,然後再找圣上理论!哼,”

望着老太监手中寒光闪烁的、却是假冒的所谓圣上的尚方宝剑,保长与更夫同时向後退缩去,老太监手臂一挥,用假冒的尚方宝剑给自己探出一条出路,在保长和更夫惊赅的目光注视下,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,立刻消失在拂晓前的黑暗之中。

四爷走後,保长与更夫嘀咕一番,达成一项共识,由更夫连夜去城里报告县太爷,而保长则去皇宫禀报圣上。

而圣上搂着马四娘睡得正香呐,没有了马四爷,失落之馀,又意外地得到一个马四娘,圣上也较为满意,四娘虽然不能给自己提供所谓的性药,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甘醇的奶水,直灌得圣上咕噜咕噜地直打饱嗝。

而四娘那毛茸茸的,千锤百炼的老穴让圣上越来越痴迷了,树林里匆忙的媾合,以及姑姑不合时宜地中途冲散,令圣上颇为怅然,现在,将四娘拥在宫内,细细地品玩,圣上感觉四娘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,即风骚又悠雅,即淫荡又媚妩,把个圣上弄得神魂颠倒,不亦乐乎。

四娘如此卖弄风骚地讨好小圣上,有她自己的小算盘。她要凭着这落日的余晖,把圣上的色心溶化在自己的手心里,让圣上离不开自已,从而达到永远留在宫中的目的,如此运气好,没准还能封个妃子呐!

而留在宫中最大的障碍是皇后,四娘心里非常清楚,她一边尽一切可能地讨好着圣上,一边打着小九九,盘算着如何打动皇后的心,让自己留在宫内。

有的时候,马四娘也感觉自己的命运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,一介老迈之身,一个几乎磨出硬茧的老穴,却总是得到少年的青睐,布商的少爷我发狂,甚至为我而死,现如今,少年圣上终日搂着老娘,又是吮奶又是插穴,一天到晚忙活得热汗淋淋,却也有来到去。

哇,昏黑之中,四娘正得意地思忖着,小圣上不知何时醒来了,精神抖擞地爬上自己的老迈之身,并不粗壮的鸡鸡吱地捅进老穴,哼哼叽叽地折腾起来。四娘不敢怠慢,表现自己的机会又来了,她叉开双腿,手臂爱意涟涟地搂住圣上,老穴习惯性地收缩起来,卖力地握裹着圣上的龙茎:

“哎哟,哎哟,”抽插之中,收缩之间,四娘感觉自己的老穴发生了怪诞的变化,松弛的肉管不可抑制地,剧烈地抽搐起来,赘肉充塞的管壁疾速而有节奏地跳动着,同时,分泌出哗哗的淫液,彷佛是一把狭长的喷壶,浇灌着圣上的龙茎。

圣上幸福地嘀咕道:“哇,四大娘,你的淫水咋如此之多啊!你的里面发大水喽!”

“哎唷,哎唷,”圣上的话深深地剌激了四娘,她腰身一挺,更加奇怪的情况出来了,四娘的老穴产生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,突然收拢起来,好似一块强劲有力的吸盘,紧紧地吸住圣上的龙茎,使圣上一动也动弹不得。

“四大娘,放开朕!”

“圣上,”四娘浑身突突地哆嗦起来,老穴越来越紧:

“这是怎麽回事,贱妾松不开啊!”

“禀圣上,”圣上正满头大汗地往外抽拔着龙茎,小太监慌里慌张地推门而入,看见这可笑的场面,急忙跪倒在地,低头避开:

“有人来报,四大爷在城外惹上了官司,把彩嫔给杀了,事後,他藉故逃走了!”

“什麽,四大爷把彩嫔给杀了!?”听见小太监的报告,圣上猛一用力,龙茎终於从四娘的老穴里挣脱出来,圣上一把推开四娘,顾不得龙茎隐隐作痛:

“四大爷真是大胆妄为,竟敢杀朕册封的彩嫔,朕一定要把他捉拿归案,为彩嫔伸冤报仇!”

“圣上,”小太监继续报告道:

“听保长说,马四爷是用尚方宝剑杀的彩嫔,事後也是凭着尚方宝剑,吓住了保长,逃跑了!”

“不可能!”只一眨眼的功夫,圣上突然改变了看法,自以为是地否认道:“四大爷心肠非常软,他是不会杀人的!”

年少无知的圣上怎会想到,在他面前乖顺得像条哈巴狗似的四大爷,对待自己的属下,甚至对待自己的亲人,真是毒如蛇蝎,凶似魔鬼,烹煮活埋,无所不为。

名义上拥有无限权力,而实际上任何事情也点不了头,做不了主,更拍不了板的小圣上,趁着皇后不在宫内,萌生出一种强烈的表现欲,他决定御驾亲征,去城外审理一桩普通的杀人案:

“四大爷不会杀人,他也没有尚方宝剑了,这里面一定有蹊跷,待朕亲自明断!”

小圣上又撑起了平日出巡时的披风,戴上磨盘似的大斗笠,骑上心爱的汗血马,在御林军的护卫之下,在小太监的簇拥之中,耀武扬威地走出皇宫,直奔案发地城外的无名小镇。

圣上大驾光临,保长吃惊不小,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案情,然後战战兢兢地将圣上领进小客栈,保长撩起了纱幔,指着麻布掩盖的体道:

“圣上,这就是被害人!”

“不用看了,朕认得,她是朕的彩嫔,唉,”

保长缓缓地掀起麻布,看见血淋淋,惨不忍睹的沫儿,圣上吓得猛一哆嗦,小太监急忙搀扶住,同时,冲保长嚷嚷道:

“快,快点盖上,惊了圣驾,你吃罪得起麽!”

“没,没关系,”圣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,小太监掏出手帕勤地擦试着圣上的额头,圣上将目光转移到保长脸上,逼视道:

“刚才,你说,更夫在客栈里抓住了四大爷,当时,他手里拎着剑,什麽,尚方保剑?不,不是,四大爷的尚方宝剑已经让姑姑没收了!啥,他自己说的?

哼,这个四大爷,这把年纪了,还像个孩子,总爱撒谎,得了,得了,别总在剑上瞎费功夫了,你!“

圣上又转向更夫:“你说四大爷杀了人,可是,人头呐,当时,你看见人头了麽?什麽,没有,你没有看见人头,凭什麽说四大爷杀人了?”

“圣上驾临鄙县,小的有失远迎,罪过,罪过,”知县也闻讯赶来了,简单的请安之後,听见圣上讯问更夫,知县走到床前,掀起麻布,审看起沫儿血肉模糊的脖颈来:

“禀圣上,”放下麻布後,知县向圣上报告道:“看这伤口,不像是利剑抹的,而是短刃砍的!”

“哦,”圣上一听,又为四大爷辩解道:“怎麽样,朕一直认为四大爷是不会杀人的!”

不是四大爷杀的,又是谁杀的呐?老到的知县将圣上请到一边,如此这般地咬了一阵耳朵,圣上立刻首肯:“好,好,好点子,就依你的办法去做,破案之後,朕一定提拔你!”

“谢谢圣上,”知县急忙下跪谢恩,心想:如果在此案上能够有突出表现,飞黄腾达的日子也就不会太远了!

知县诚恳地请求圣上尽快启驾回到皇宫去,静听佳音,圣上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,认为破无头案是件非常剌激,非常有趣的事情,固执地坚持着:“不破此案,朕誓不回宫!”

“来人,”知县无奈,命人将沫儿的体搬回县里,说是要做法医鉴定。客栈小老板终於松了口气,他雇来力工,将房内的床铺等用品一股脑地抛弃掉,然後,进行彻底的清洗和粉涮,希望涤尽血污,涮光罪恶!

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,人们又正常地做生意,正常地吃饭,正常地睡觉,当然,也正常地行淫,正常地过夫妻生活,入夜,更夫拎起铜锣,也正常地上岗了:

梆梆梆,梆梆梆,梆梆梆,……

“头更天,掌灯喽!”

更夫拎着铜锣,好似一个长了发条的破玩具,沿着曲折、泥泞的小巷,机械地转动着,面无表情地嘟哝着:

梆梆梆,梆梆梆,梆梆梆,……

“二更天,睡觉喽!”

绕出小巷,前面是一片小树林,夜风习习而来,夹卷着残枝败叶从更夫的面庞上一掠而过,更夫抬起肘腕,不耐烦地拨刮着讨厌的败叶:

“去,去,他妈的,好讨厌!”

呜,呜,呜,

忽然,从哗哗作响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女人悲惨的呜咽声,那声音尖细而又幽长,把更夫吓了一大跳,他目光呆滞地凝望着树林:怎麽回事?谁在哭哇?树林里阴风浮荡,在如泣如述的呜咽声中,彷佛有冤鬼的影子在林间摇来晃去。更夫不敢再看下去了,转身便欲溜开。

呜,呜,呜,

哭声越来越大,就在更夫扭身的那一刻,霎地,狂风猛然大作起来,哗啦一声,一件女人的衣服由树林里飘逸而出,从更夫的脑袋顶上嗖地掠过,哗啦啦地随风飘舞,更夫定睛一瞧,不瞧则已,这一瞧把更夫吓得双腿直打哆嗦。

呜,呜,呜,

黑暗之中,沫儿的彩女哗啦啦地飘逸着,活像一具死,张牙舞爪的扑向更夫:

“还我头来,还我头来!”

“啊,啊,”更夫彻底崩溃了,扑通一声瘫倒在地,彩衣依然舞动着:“还我头来,还我头来!”

“你的头,头,头,”更夫早已吓得屁滚尿流,在彩衣的逼问之下,手指着小巷深处,绝望地坦白道:

“头,头,头在小巷西端豆腐匠家的豆腐布上裹着呐!啊,”更夫突然懊悔起来,感觉自己说漏了嘴,无奈地叹息道:“完了,厉鬼当真找上门来了!”

“哈哈哈,”从彩衣里面传来男人的大笑声。

更夫瞪着茫然的双眼,这才发现哪里有什麽厉鬼,全是知县在演戏,由於自己做贼心虚,把彩衣当成了冤鬼沫儿:“完了,完了!”

“哈哈哈,”知县一把揪住更夫的衣领:“胆大妄为的杀人犯,你还有何话讲?”

“唉,”更夫又是一声叹息,像条懒皮狗似地,任凭知县如何抓拽,瘫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。哗啦啦,又一阵狂风袭来,彩衣腾空而起从更夫的眼前掠过,令更夫的思绪自然而然地回到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深夜:

“都是这件彩衣,看後让人乱性,以至於忘乎所以,做出了这件杀头的蠢事来!唉,”

不知是工作性质使然,还是阴暗心里作祟,一贫如洗的五短汉子自从操起了铜锣,走街窜巷地敲梆打更以後,便沾染上了偷窥的恶习。每件事情都有个自觉的,或不自觉的,有意识的,或无意识的开端,五短汉子偷窥的开端,却是在不自觉的,无意识之中开始的。

那天夜里,更夫从豆腐匠家的门前经过,听见轰隆隆的磨盘声,更夫心中忿忿地骂道:他妈的,这个小抠,吝啬鬼,把钱看得比亲爹还亲,老子欠他两块豆腐钱,瞅他那个德行,只要看见我,也不管什麽场合,什麽地点,有没有人,张嘴就向我讨要,我说暂时没有钱还,他妈的,你张嘴就骂人!哼,

想到此,更夫放下铜锣,解开裤带,蹲在豆腐匠家的门口,非常得意地挤出一滩黄橙橙、臭哄哄的大便来:明天早晨,等他推着豆腐出来时,有好瞧的啦,呵呵!

“嘻嘻,干麽啊,好生磨你的豆腐,别动手动脚的,死鬼!”

豆腐匠媳妇的浪叫声,把更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,他提上裤子,循着磨坊的火光,悄悄地溜了过去。

磨坊里一片狼籍,被蒙住双眼的黑毛驴,没完没了地转着圈圈,一个皮肤略黄,身段却极为妖冶的女人端着一盘豆粒走进烛火飘忽的磨坊,她壮硕的身子仅挂着短小的红兜肚以及碎花的内裤,两条黄灿灿的长腿在烛光的映照下,泛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昏浊之光。

“嘿嘿,”这性感缭人的浊光剌激了豆腐匠,虽是午夜,本来已经又困又乏的豆腐匠,看见这耀眼炫目的浊光,精神顿然抖擞起来,当女人往石磨里倾倒豆粒时,豆腐匠伸了伸懒腰,手掌狠狠地掐拧着女人的大腿,女人哎哟一声,小腿向後一弯,佯怒地踢起来:

“放开,死鬼!”

豆腐匠非但没有放开,索性搬住女人的大腿,肆意地啃咬起来,女人嘿嘿地嬉笑着,拽扯之间,不仅甩掉了绣花鞋,只听扑通一声,女人白生生的小脚丫踢进了石磨下的豆浆桶里,啪地溅起片片的涟猗,白花花的豆浆崩得豆腐匠满脸都是。豆腐匠草草抹了一把,张开大嘴,从女人的小腿一路往上舔吮而去。

涎液混合着豆浆,乱纷纷地涂抹在女人的肌肤上,舌尖所过之处,留下一道道晶莹闪亮的渍印,传来令豆腐匠如痴如醉的咂咂声。豆腐匠的舌尖经过舔到了女人的屁股上,他一边继续贪婪地舔吮着,一边轻轻地拽开女人的内裤,哧啦一声,将女人的内裤褪至大腿肚,挂满豆浆的面庞淫邪地凑到女人的双股间,哼哧哼哧地吮舔起来。

更夫彻底痴迷了,他不停地扭转着脑袋瓜,企图把女人的胯间看得尽可能的清楚一些,怎奈豆腐匠的面庞深陷在女人的屁股下面,把女人的胯间全部遮盖,更夫所能看见的只有豆腐匠的後脑勺。

他妈的,好讨厌,你倒是把大脑袋挪开一点,让老子好生瞧瞧哇!越是看不见,越充满了好奇心,胯间的鸡鸡越是硬得发烫,更夫的脑袋随着女人不断地扭动着,尽管扭得又酸又麻,莫说骚穴,连根毛也没看见!

“嘿嘿,”窗外的更夫看得心急火燎,石磨旁的女人却是幸福无边,只见她不再乱踢乱,得意地享受着豆腐匠的爱抚,黑毛驴一次又一次以从身旁闪过,女人一边拍打着毛驴的屁股,一边往磨孔里填塞着豆粒,豆腐匠则搬着女人的大腿,咕叽咕叽地吮舔着女人的胯间,直把女人舔得性起,沾满豆浆的细手无意识地伸到胯间:

“轻点哦,死鬼!”

女人沾满豆浆的细手在胯间揉抚一番,手掌挂满了亮晶晶的淫液,继尔,抓起一把豆粒,混合着骚哄哄的淫液,哗啦一声扬进磨孔里。

“啊,啊,”看着看着,女人放荡的淫态,豆腐匠悦耳的吮舔声,深深地剌激了更夫,更夫只感觉胯间不可控制地狂抖起来,旋即便涌出一滩粘液来,哇,瞬息间,更夫获得一种无法言表的快意。

第二天早晨,为了获得这种快意,更夫放下铜锣,匆匆赶到市场,从豆腐匠那里特意买了一块白豆腐。回到空徒四壁的家里,更夫舍不得吃下这块豆腐,捧在手里,反覆地,认真地嗅闻着,从那白嫩嫩的豆腐块里,清香之中,更夫似乎闻到一股骚溜溜的气味:这一定是豆腐匠媳妇的骚味!

从此以後,更夫痴迷上了偷窥这种不为人耻的下作营生,凭藉着工作上的方便,每天深夜,更夫便拎着铜锣,一边机械地嘟哝着,一边咕碌碌地滚动着小眼珠,不肯放过任何一家的窗户扇,豆腐匠的女人早已看腻了,为了获得更为强烈的剌激,更夫不断地找寻着新的偷窥目标:李家的闺女何时起床小解;王家的少妇什麽时间洗澡,这些都掌握地更夫的心里,甚至於姚家的媳妇哪天来月事,更夫也牢记於心!

又是一个黄昏,炊烟枭枭升起之际,更夫又上岗了,不知道今夜会有什麽意外的收获,能偷窥到什麽样的白屁股或是嫩美穴。更夫拎着铜锣,一对贼溜溜的色眼老道地搜寻起来,走过一道道陋街,绕过一条条小巷,转得晕头转向,莫说什麽屁股、嫩穴,连个女人的小脚丫也没看见!

唉,今天是什麽日子,点咋这麽背啊?怅然之馀,更夫四下环顾起来,已经半夜了,大家都睡觉了,看来不会有什麽意外的收获了,既然什麽也没看见,那就偷几条女人的内裤,下岗後拿回家去,闻一闻,嚼一嚼,也能满足满足,嗨,有什麽办法啊,光棍一根,无法排遣,弄点女人的衣物嚼嚼,将就事吧!都什麽时候了,谁笑话谁啊!

有的时候,偷窥也与耍钱赌搏一样,要说点背,就一路背到底,背到家,这不,想偷女人的内裤,大街小巷却一条也没有。

哗啦!失望之馀,更夫拐进一条小巷。轻风突然袭来,一片软锦拂面而过,泛起淡淡的脂香,更夫色心大悦,在香脂味的引诱之下正欲拽过软锦,无意之中往窗内一看:哇,时来运转,有点了!

透过窗纱,更夫看见屋内睡着一位小美人,发出轻匀的鼻息声,墙缝里的知了不知好歹地嘶鸣一声,受到惊扰的美人突然转动一下身体,白生生的大腿从被角处踢蹬出来,在月光泛着迷人的柔光,登时把更夫馋得涎水口流:好美啊,好香啊!

更夫巡夜巷里窜,东张西望把秘探。

巷口偷观美人浴,巷尾窥睹鸳鸯潭。

客栈窗下甩秽影,忽见彩衣飘斑蓝。

彩衣飘来女人香,闻得淫徒口水馋。

更夫再也按捺不住,眼前这堆香喷喷的鲜活之肉岂有不吃的道理,更夫运了运气,他要铤而走险了,已经开始左右扫视起来。

更夫对小镇再也熟悉不过了,而这家小客栈的格局他更是了如指掌,五短汉子预先为自己选好了行奸之後的逃跑之路,然後,悄悄地撩起幔纱,咚地翻窗而入,扑通一声,更夫的双脚刚一落地,睡美人嘎然醒来:

“你是何人,你想做甚?”

彩嫔体香让人醉,尊妃美梦伴入寐。

未曾识得夜风来,血光溅起碧玉碎。

“闭嘴,”更夫抽出腰刀,嗖地一声扎在床边的竹上,色眼凶光毕露:“小美人,放乖巧点,否则,老子捅死你!”

望着身旁哆哆乱晃的短刃,沫儿当真就不敢说话,更不敢乱动了,更夫早已是欲火熊熊,盛满淫念的脑袋剧烈地膨胀着,越胀越大,越大越空旷,此刻,他只有一个念头,或者说只有一个愿望奸淫这个小美人!

更夫一头扑向沫儿,哗地拽开被子,一尊娇嫩的胴体展现在了淫徒的色眼之前,更夫差点没乐晕过去,他伸出手去,激动不已地抓掐一下:难道,这是真的麽!我这个穷光蛋,老光棍,这辈子也能沾到女人的边?

“哎唷,”沫儿痛苦地呻吟一声,更夫终於相信,这是真的了,他搬起沫儿的大腿,模仿着豆腐匠的淫态,臭哄哄的大嘴一咧,便疯狂地舔吮起沫儿的嫩穴来。

沫儿一动也不敢动,更不敢叫嚷,浑身哆哆乱颤好似筛糠,更夫按住沫儿的大腿,一边咕叽咕叽地舔吮着,一边撩起眼皮,恶狠狠瞪地着沫儿,似乎在说:小美人,敢动,敢喊,老子就咬烂你的小骚,然後,再把你的心剜出来,脑袋割下去!

也许是年轻,也许是在马府常年养尊处优,也许是饱经长夫人的爱抚,婢女沫儿的嫩穴实在是太鲜了,太香了,把个更夫舔吮得爱不离嘴,一边舔着,还一边粗野异常地抓掐着沫儿的大腿内侧:

“啊,”舔着舔着,更夫长吁了口气,满脸泛着女人胯间的骚气,厚嘴唇上滴哒着沫儿的淫液,发出由衷的感叹:“玩了这样的女人,就是死,也毫无遗憾了!”

“哼,”听见更夫发自肺腑的感叹,与众人守了大半宿,刚刚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小圣上,气咻咻地狠踢了更夫一脚:“你是死而无憾了,朕却失去了一个爱婢!朕定要将你千刀万剐,为彩嫔雪恨!”

众衙役跟在圣上的身後,纷纷涌出树林,将更夫五花大绑起来,知县甩掉彩女,手指着更夫:“杀人犯,走,到豆腐坊取人头去吧!”

衙役们押着更夫走进了豆腐坊,豆腐布早已被豆腐匠收拾起来,知县敲开房门,找到豆腐匠,豆腐匠声称是有此事,他在豆腐布时发现了一颗人头,因自己胆小怕事,报告官府恐说不明白,便悄悄地挂在隔壁小酒坊的大柳树上了。

“你好恶毒啊!”末了,豆腐匠唾了更夫一口:“你欠我豆腐款久拖不还,还如此栽脏於我,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!”

知县又带着众衙役又来到酒坊,酒坊的主人不在家,外出购置酿酒的原料去了,听罢知县的追问,老板娘怯生生地告之:人头是在大柳树上挂着,自己害怕没事找事,摘了下来,埋在自家的菜地里了。

“嗨嗨嗨,”这一连串遭遇让知县哭不得:“这是怎麽了,这个镇子的人,咋都没有一点法制观念啊?”

“走,”众衙役推搡着老板娘:“人头让你埋在哪里了,快指给我们看,我们要启获罪证!”

“是,是,”老板娘早吓晕了,两腿再也不听使唤,知县命人架着她,满院子地绕来绕去:“在哪,在这,什麽?不是,在这,也不是!他妈的,你弄准确点,到底埋在哪里啦!”

“让我想想,让我好生想想!”

折腾来,折腾去,天已泛白,新的一天开始了,老板娘也平安了许多,知县从酒坊找来一把铲锹,在老板娘的指认之下,亲自挖掘起来,数锹下去,卡嚓一声,果然挖出一颗人头来。

众人一看,都咧起了嘴,就连更夫看了,也禁不住地咧起了嘴:“嘿嘿!”

众衙役打趣道:“老爷,今天是什麽日子啊,犯了哪门子邪,女人头咋变成了长胡子的男人头哇?”

“这是怎麽回事?”知县抛下铲锹,责问老板娘道。

老板娘吓得连裤裆都尿透了,身子一软,瘫坐在地,真是後悔不迭:“这,这,这是债主的脑袋,我丈夫欠他五担高梁,不想还,他上门讨要时,便把他给杀了,人头埋在此处!”

这可真是罕见的连环案,案中案,知县又开始做酒坊老板娘的笔录,而另一个小衙役则接替知县的工作,继续挖掘起来,不多时,终於挖到沫儿的人头。

“彩嫔……”当衙役将沫儿那面目全非的脑袋递到圣上眼前时,多愁善感的少年涌出一串真挚的泪水,令衙役们小心奕奕地包裹住,送回皇宫,经御医修饰之後,连同沫儿的体,进行嫔妃级别的安葬,同时,圣上下达口头旨意:“彩嫔下葬之时,就在她的墓碑前,活剐这,为爱嫔雪冤!”

处理完这桩连环案,案中案,圣上龙颜大悦,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,这是从登极以来由自己作主下达的唯一一个旨意,虽然没有形成书面文件,也是可喜可贺啊,朕终於行使天子的大权了,真不容易啊!

“姑姑,”圣上乐悠悠地返回皇宫,皇后已於昨日从马府回到京城,看见微服的侄儿,又沉起了面庞:

“皇侄,你又跑到哪里淘气去了!为何一夜未归,难道还想吃木杖不成?”

圣上甩掉披风,孩子般地搂住姑姑的粉颈,讲述了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不平凡的经历:“姑姑,朕破了一桩连环案,案中案,一举抓获两个杀人犯!”

“去,去,”皇姑失望地推开圣上:“可是,皇侄,最最重要的案犯,却让他逃掉了!”

“谁啊?”圣上不解地问道,姑姑小嘴一咧:“真是明知故问,还能有谁,老阉奴呗!”说着,姑姑向圣上讲述了在马府的所见:“这个老东西,在府内仿造了金銮宝殿,又命家丁装扮成御林军,每晚都要上演一出皇帝戏!”

“真的哟,咂咂,四大爷,”圣上皱起了眉头,不过,他对四大爷依然充满了真诚:“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,皇帝的金銮宝殿,那是随便坐的麽?国舅的下场,您比朕还要清楚吧。您是不是老糊涂了,做出这种蠢事来!您想被满门抄斩啊!”

“虽然还没满门操斩。”皇后说道:“我已经将他满门查操了!马四的男女家眷统统籍没官府,等待发落。原以为抓到马四後,一并处斩,没想到,他比猴子还要精,没有回马府,而是半路逃跑了!不过,”皇后恨恨地说道:“普天之下,五湖四海,皆为天朝属地,看他能跑到哪里去,暂且让他再多活几日,等我处理完琐务,点精兵去擒拿这!”

“姑姑,”小圣上又为四大爷说情了:“饶了他这一回吧!”

“哼,饶,饶,”皇后不耐烦地瞪了圣上一眼:“就是你,总是毫无原则地迁就他,姑息他,以至於他越来越不像话,不知道自己的正确位置,皇侄,再饶他,他都敢爬到你的龙椅上坐一坐!”

“姑姑,”小圣上却没认识到龙椅的重要性,不就一把椅子麽,坐就坐呗:“姑姑息怒,且饶他这一次,侄儿一定要好生的教训与他!看他已是这把年纪,饶了他吧!”

“得啦,得啦,”皇后摆了摆手:“皇侄,你就别为他人的事情操心了,现在,该你了,你的事情,怎麽办啊?”

“朕,朕的事情?”望着皇后那冷冰冰的面孔,圣上彷佛学生站在师长的面前:“朕有什麽事情啊?朕没有什麽事情啊!”

“少跟我装糊涂!”皇后吼道:“你又背着我,在後宫乱来了不是?”

“没,没,”圣上否认道:“没,没有,姑姑,请相信朕,自从受到姑姑的教诲以後,朕一向行为检点,再也不去後宫乱来了!”

“行为检点?再也不去?哼,来人,”皇后手臂一摇,两个小太监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宫女走了进来,圣上的脑袋嗡地一声,在皇后的逼视之下,只是干咂着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,皇后指着宫女的大肚子问圣上道:“皇侄,这是谁干的好事啊?”

“这,这,”圣上否认道:“姑姑,自从上次乱来被姑姑教训後,姑姑的教诲侄儿始终铭记於心,再也没有造次过!”

“没有造次过,撒谎!”皇后点着宫女的大肚皮:“这不是圣上所为,难道是太监干的麽?”

“姑姑,”圣上无比委屈地喃喃道:“侄儿真的没有造次啊!”

“圣上,”小太监胆怯地将午餐端到圣上的面前:“请圣上用膳!”

“呶,呶,”圣上指了指盛怒的皇后:“给姑姑,让姑姑先吃!”

“我不吃!”皇后也耍起小孩子脾气来,啪地推开饭食,小太监没有端住,哗啦一声,杯盘碗筷满地翻滚,圣上见状,刚刚吃了一口,也啪地推向一边:“呜呜,姑姑不吃,侄儿也不吃了!”

“你,”皇后也涌出苦涩的泪水:“侄儿既然与姑姑有二心,不肯向姑姑说实话,姑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,唉,我不活了!”

说完,皇后纵身一跃,脑袋瓜径直撞向墙壁,圣上吓得妈啊一声:“姑姑,莫要乱来!吓煞侄儿!”圣上与小太监慌手慌脚地冲向皇后,可是,已经来不及了,再过一秒钟,皇后脑袋便会撞在坚硬的墙壁上,圣上绝望地喊了一声:“姑姑,你死了,朕也不活了!”

“皇后,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淫贼阿二突然闪进宫内,并不宽阔也谈不上伟岸的胸脯毅然绝然地横在墙壁上:“皇后莫要如此,这事当真与圣上无关,但容奴才慢慢道来!”

离亭燕。尼姑庵

松柏溪流如画,风景何其潇.

晴空无云闻鸟唱,色眼邪光频射。

知了轻丝鸣,馨响出於茅舍。

庵壁观音高挂,窗外青盘架。

淫贼满腔龉龊事,怎向尼姑闲话。

将错就且错,已是残阳西下。

话分两头,且说皇后将平安侯送出皇宫後,阿二淫心不死:皇后又要出远门了,老太监也被皇后打发回老家了,如此一来,偌大的皇宫里只有不成熟的小圣上一个人了,这真是难得的大好时机,现在不出手,更待何时?

於是,阿二决定在离开京城之前,豁出性命再冒一次险,乔装潜入皇宫,抓住良机,淫遍宫中彩女,也不枉活此生。阿二花重金雇来一名车夫,叮嘱他将沫儿送至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镇子,安顿在一家小客店里。那家客店,淫贼在浪迹江湖时曾经小住过,与店老板比较熟悉。

“做了平安侯也算光宗耀祖了,我要去西郊祭祀祖宗!”这是淫贼甩给沫儿最充份的理由:“你先出城小住几日,祭祀过祖宗,我便回来接你的!咱们从此远走高飞,共用富贵荣华!”

送走了沫儿,阿二从商里以高价购得一套艳丽的女装,他将女装夹在腋下悄悄地潜回皇宫。在宫门前,阿二突然犹豫起来,他想凭藉侯爵的身份以及与圣上特殊的关系,告之於卫士,迳直进入皇宫去。不行,如果圣上亲自接见我,那将如何是好?皇后归来之後,听说我没有去封地,而是逗留在宫内,必将治罪於我。

淫贼又在宫墙外徘徊了一会,最初,阿二决定重操旧技,翻墙入院,却又考虑到皇宫之地,非同望族豪宅,必设重兵守卫,自己对宫内环境毫无所知,造次不得。

怎麽办呐?阿二终於犯起愁来,他举目远望,像个地质学家似地踏察起皇宫周围的地形来,豁,淫贼有了新的发现,在皇宫的西北角有一片茂密的松柏林,微风轻徐而来,但见树林“哗哗”作响,树梢百鸟啁啾,一弯溪水绕林而过,一眼石板拱桥横跨水面,在苏缓起伏的山丘可见数栋古的庙宇似建,好一处置身於凡世之外的桃花源!

阿二夹着女装奔向松柏林,当他走到石拱桥前时,发觉距离小桥数十丈的地方,在溪水孱孱的河畔,隐映着一座造型别致的小凉亭,阿二没作多想,鬼头鬼脑地溜进凉亭,匆匆换上女装,然後,便是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地描眉画眼,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将平安侯描画成了婢女。

“站住!”阿二刚刚收拾停当,正欲走出凉亭时,从石板桥上传来严厉的女音:“好哇,你好大的胆子啊,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溜出禁宫,你活腻了?”

阿二呆立在亭子里,在女人的训斥声中扭头窥视,只见一个年轻的尼姑面色严肃地向自己走来,听她的口气,定是误将淫贼当成从皇宫内逃出来的彩女了:“你这样鲁莽,会惹来杀身大祸的!”

说话间,尼姑已经走进亭子,阿二以职业淫贼的目光撇视对方一眼:年轻的尼姑身着淡灰色的长袍,宽松的粗布依然遮掩不住春情勃发的墩墩肉体,惨白的面庞流露着莫名的忧伤,一对看似漠然的却充满激情的眼睛令阿二想入非非:好性感的冰美人,好缭人的俏尼姑啊!

“快跟我走,让御林军撞见,你我谁也逃不了!”

说着,俏尼姑挽起阿二的手腕,二话不说地跑过石拱桥消失在密林里。从不远处的尼姑庵里,传来悦耳的、极有节奏感的馨声,透过繁茂的枝叶,可见一个女童静坐其间,不知疲倦地击打着木鱼。见尼姑领着陌生的婢女走过来,女童非常有礼貌地站起身来,将阿二让进庵内:“施主请坐!”

“童儿,烹茶!”尼姑令女童烹茶待客,阿二心神不定地环视着庵内,庙庵甚是简陋,不过颇具女人味道,曲栏幽槛,纸帐梅花。主墙壁塑有观音大士像,案几放置着精美的贝叶经。轻风忽然一掠而过,将书页拂起,阿二虽然不认得几个字,也被那金书小楷、飘逸似雪的清秀手书所倾倒,卷後注有:“空照书”叁个字!

“瞅你的穿戴,是婢女吧!”阿二正瞅着空照尼姑的秀楷发怔,尼姑端着烹熟的茶水来到淫贼的身旁:“你在宫内是伺候哪位娘娘的啊?”

阿二一时间回答不上来,他故作沉思地将面庞转向窗外,一道道绿油油的青从窗前盘绕而过,窗下摆着精心莳弄过的盆景,此境此景,真是别有洞天,令阿二暗想:这空照尼姑绝非等闲之女啊!

“嗯,”望着一盆兰花花,淫贼突然想起圣上经常挂在嘴边的、据圣上自己所言:很乖,特别讨人喜欢的兰美人!於是,淫贼顺嘴便溜了出来:“兰美人,奴婢是伺候兰美人的!”

“哦,”空照尼姑轻吟了一声,真诚地劝慰起淫贼来:什麽、什麽凡事都要忍耐,坚持就是胜利,不到关键时刻,千万不能轻举妄动:“小不忍,则乱大谋矣!”

这些话虽然令淫贼莫名其妙,满头雾水,不过从尼姑忿然的神态,以及对当朝天子的鄙视,阿二猜中了几分:这个女人一定对圣上和皇后怀有深仇大恨,出家为尼绝非她的本意,在皇宫附近念经,是在寻找时机,或是刺杀天子,或是颠覆本朝!

“姐妹,”尼姑面露同情之色地询问起淫贼的身世来:“你是因何成为皇宫婢女的啊?”

“这个麽……”淫贼灵机一动,又再胡编乱造起来:“大师,奴婢的命好苦啊!唉~~”阿二将自己说成是江南名门望族之女,家父因文字狱被先帝凌迟处死,家属没入官府,所以,自己便被选入宫中,给娘娘当婢女使唤。

“请问,你是何家望族的後代?”
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阿二一时语塞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案发时,奴婢年纪尚小,还不记事,奴婢的身世,都是懂事後从彩女们以及娘娘的嘴里只言片语听来的,她们谁也不肯告诉奴婢真实的姓氏,怕惹下大祸!”

“是啊,”空照尼姑深表同情:“宫中的婢女,每个人都有一笔血泪帐,这笔帐,迟早迟晚是要跟昏君清算的!”

“大师,”淫贼趁机打探起尼姑的身世来:“听大师口气,彷佛对当朝圣上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吧?”

“唉!”空照尼姑牙齿咬得“嘎吱吱”发响:“姐妹,你猜对了,我与当朝圣子,有杀父之仇,灭门之恨!”

“请问大师,你是哪家名门之後啊?”

“哪家?”尼姑瞟了阿二一眼,似乎在说:你是怎麽回事?在宫内当过一次婢女,连我与当朝圣上是什麽关系都不知道?

“我与当朝圣上,乃表亲也,现在的圣上,就是我的表弟,我的父亲便是国舅!”

“哇!”淫贼惊讶道:“奴婢终日锁在宫中,只知埋头干活,向来不问宫外之事,不过,国舅的事情,奴婢多少还是知道一些!”阿二想起圣上的讲述,望着这位篡国贼的後代:“听兰美人讲,国舅的下场很惨很惨的啊!”

“还很惨很惨呐,简直是惨绝人寰啊!”俏尼姑孤傲冷漠的风度突然一掠而光,顿足捶胸地讲述了一桩惨不忍听的、因宫庭政变而衍生的人间惨剧。